[29/no.06]
2012 不二周助生日賀文



在那個不需要趕件的午後,幾坪大的空間裡,重覆著輕柔的音樂。清淡的花香,飄散在入口到工作臺之間,和煦陽光穿透米白色窗簾映照在牆面,牆上幾幅攝影作品,顯得閃閃發亮。

 

這裡是不二的工作室。

出社會之後,他成為自由攝影師,奮鬥了幾年,而後在雜誌社裡拿到專欄,開始作家的工作。雖然起初不很順利,但漸漸有了固定合作的出版社,工作時間也變得較為自由。

幾經考量後,決定在這條不算繁忙且充滿人情味的街上,闢了間小小的工作室兼畫廊,除了自己使用外,也對外租借做為展場。

隨心所欲的營業時間,為的是配合自己不受約束的個性。即使客人不多也無所謂,對不二來說,這間工作室不是事業,而是讓自己放鬆的空間。

 

工作臺上的手機「嗶」地發出聲響,是郵件的通知。

不二從照片堆中抬頭,用比平時快上一點的速度,按開信件閱讀,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,從郵件傳來後便不見消退。

他流利地回了信後,不急著闔上手機,反而再次瀏覽方才的郵件內容,只是簡短幾個字,卻在之中看見戀人的身影,信末的署名像是有著魔力,讓不二總是控制不了心底的悸動。

該拿它怎麼辦呢,這段將近十年卻仍是日漸加深的感情。

 

想起最初兩人開始同居的情形,不二不禁又笑開了眼。

其實對方是反對不二成立工作室的,照著他的說法,其實自己大可什麼事都不做,隨著他四處比賽就好。畢竟一次賽事得到的獎金,雖然稱不上是非常多,但也足夠讓兩人自在生活。

但若真這麼照做,就不是不二周助了。因此,他選擇留在日本、在屬於他們的家中等待,等待戀人從世界各地回來,也期待自己和戀人在世界各地相遇。

 

招呼完最後幾個客人之後,不二看了眼時間,決定提早關門。雖然早些時候戀人傳來的郵件裡,說了要自己別等他,但今天對方會從上一個賽場回來,扺達機場的時間,剛好能趕上晚餐吧。

不二微微勾起嘴角,決意忽略戀人的提醒,在回家的路上,逕自採買好兩人份的食材。他想像著戀人回到家後,那不認同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,不禁笑得甜蜜。

 

將生食冰進冰箱後,不二便抱著毯子開了電視,窩在沙發上等著戀人歸來。他百般無聊地轉著臺,任那些花花綠綠的影象,自眼前閃過。

如他所預料的,在時間剛走進七點時,家門口傳來一陣小小騷動。不二按捺著起身迎接的衝動,側耳聆聽開關門的聲響,而後是戀人一貫的招呼。「我回來了。」

待對方出聲後,不二才跳離沙發,接過對方手裡的球袋,順勢獻出一個再溫暖不過的擁抱。

「手塚,歡迎回來。」

 

 

飯後,像是要補足這陣子的分離,不二端著點心盤子小動物似地靠坐在手塚身旁,手塚自然不會拒絕戀人的主動貼近。

兩人隨意聊著,沒有特定話題,從手塚比賽時的趣事、不二工作上的小事,一直到即將來臨的那個日子。

 

再過幾天,便是不二四年一度難得的生日,理所當然的,他向身為戀人的手塚提出想要份特別的禮物。

每年,不二都會收到來自手塚的心意,不一定是什麼,自製甜點、仙人掌盆栽配上簡單卡片,或是乾脆帶著自己,直接到攝影用品店裡挑選需要的配件。雖然不很浪漫,卻是十足手塚風格的做法,而不二,同樣是樂在其中。

遇上久久一次真正的生日,讓不二起了些玩心。他其實不是真的想收到什麼,這些年來的相處,早就超過所有物質的價值。比起外在的那些,他更希望兩個人能長長久久幸福下去。

 

說想要禮物什麼的,也只是單純,想看見手塚煩惱的樣子。

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瑣事,卻仍是如此認真的思考,看心愛的人為了自己的事情煩惱,便有了被愛著的感覺。

這樣的想法,若是讓手塚知道了,肯定會被笑吧,或許是愈來愈深的情感,開始令人感到些許的不安,明明是相信彼此的,但卻無法停止刁難試探的舉動。

 

 

29號當晚,兩人依照事前約定,打算由手塚掌廚,在家渡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日宴會。為了準備,手塚取消一整日的練習,而不二也在日落前提早關店。

 

秉持著壽星最大的原則,滿桌的料理多半偏辣,雖然看似超乎常人所能想像,但在實際味道上,手塚基於健康考量,己進行辣度減半的措施。

除了正餐之外,餐後甜點同樣迎合不二的口味,自製蘋果派裡保留了水果的脆度,甜度也經過調整,不至於太甜,也不會因此顯得過酸。

一頓飯下來,讓不二臉上的笑容只有增加沒有減少的趨勢。

 

收拾好碗盤後,不二替兩人倒了紅酒,滿心喜悅地拉著手塚往客廳裡去。

電視機裡的藝人們正努力演出,但卻無人將心思放在上頭。

 

「今天的晚餐,還滿意嗎?」手塚爬梳著不二的淺色髮絲,一邊問著。

「嗯,很喜歡喔,料理很美味,甜點也無可挑剔。」四、五道不同種類的料理,都是不曾在自家餐桌上出現的菜色,不曉得戀人花了多少時間準備,不二不自覺又加深了笑。

「那,這樣的禮物,還滿意嗎?」像個推銷員似地,手塚顯得有些僵硬地提出下一個問句。

聽見戀人的問題,不二稍稍側頭,有些故意地停頓,「嗯……還算普通吧……」

 

還來不及說完,聲音像是哽在喉頭,不二只能有些好笑地微張著嘴,愣愣地看著手塚動作。指間套著的銀白色戒圈,讓不二看得眼眶泛淚。

「那,這樣呢?」手塚抬手輕抹去不二眼角的淚水,而後輕吻在方才自己套上的戒指。「不二,嫁給我好嗎?」

「為什麼是我嫁啊?」又哭又笑的,不二仍不忘口頭上反駁手塚的說法。

將不二拉進懷裡,手塚輕拍著自己心愛的人,「那願意娶我嗎?」

片刻寧靜後,胸口輕輕的振動讓手塚無法克制自己,不斷細碎輕吻著不二。

 

他們在一起太久太久,卻從來不曾給過彼此正式的誓言,對手塚來說,他能想到最特別的禮物,便是那枚象徵著永遠的戒環。

雖然不曾明說,但他知道不二的不安,看似冷靜理性的戀人,其實心裡隱藏著過於細膩的感情。於是希望當自己不在不二身邊時,至少能有個什麼,能讓他有所寄託,也讓自己在異地能稍稍減輕思念。

 

 

清晨,在冷空氣的襲擊之下,雖然生理還顯得疲倦,但神智卻已清醒,手塚有些不安穩地動了動身體,感覺懷中的人因為寒意而更往自己身前靠近。

他睜開眼,不意外地看見戀人一雙手貼服在自己胸前,他伸手撫上那雙比自己小上一點的手,在碰觸到戀人細白手指間的銀戒時,不禁勾起嘴角。

我的、我的。

他執起不二的手,在手背輕吻了下,而後滿足的笑著。

 

不管再過多少個日子,我們都會在彼此身邊,

即使相隔了千百里,仍然想念眷戀。

那是一種習慣,一種自然,

一種分不開的依賴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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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羽澤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